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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文静 来源: 发布时间:2017/9/15 10: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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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动物:城市里的野生“近邻”




 

在我们身边这些曾被忽视的“近邻”,为何曾经消失又因何再度回归?我们又该与城市中的这些野生动物达成怎样和谐共存的关系?

■本报记者 张文静

近两年,野生动物在大都市的钢筋水泥“森林”中现身的手机版不时见诸报端。

在北京,一只黄鼠狼当上了“办公室大盗”,在王府井新东安写字楼里被抓了现行,为了吃到电脑键盘按键下面的面包屑,它竟然把键盘给拆了;在上海,两只小秃鹫在同一地点逗留一周多,引来许多观鸟爱好者远远围观,还有貉和狐狸在近郊小区里进进出出;在广州,于2011年启动的“野生动物进城”计划效果显著,到2015年12月项目结束时,昔日广州城区消失的雁、鸬鹚、松鼠等野生动物重新回城繁衍栖息,海珠湖有记录鸟类从不到40种增加到超过120种……

城市野生动物的回归,让更多人开始留意和思考:在我们身边这些曾被忽视的“近邻”,为何曾经消失又因何再度回归?我们又该与城市中的这些野生动物达成怎样和谐共存的关系?

我们有多少野生“近邻”

在现代城市中,你能见到多少野生动物?多数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麻雀、乌鸦、喜鹊。对动物更加敏感的人或许会有更长的名单——燕子、斑鸠、啄木鸟等鸟类,唯一会飞的哺乳动物蝙蝠,古老的爬行动物壁虎,家鸭的祖先绿头鸭,被人们称为“黄大仙”的黄鼠狼,昆虫的种类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稍加留意,你会发现我们身边的动物简直异彩纷呈。”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副主任郭耕说。

哪些动物才算城市野生动物呢?“动物园中的动物并不是真正的城市野生动物,只能算身陷囹圄的‘驯服’动物。”郭耕解释说,“近年来,猫狗等宠物在现代城市中越来越多,有不少也会被人抛弃,成为城市‘流浪儿’。但它们也不算野生动物,而是野化了的‘驯化’动物。”

按照明升中国工程院院士、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资源学院教授马建章的定义,城市野生动物是指那些“生存在城市环境中却未经过驯养的动物,包括脊椎动物和一些引人注意的无脊椎动物”。其中包括城市化前原地区残存的动物、外部迁徙进入城市的动物、从驯养的地方或市场逃走的动物、迁徙经过并停留的动物等。

“有一些动物特别在城市中才能看到,比如麻雀、喜鹊、乌鸦等,在纯粹的野外反而数量较少。它们是与人相伴的动物,更愿意与人生活在一起。”郭耕说。

让生态公园荒野化

在北京,曾经出没的野生动物并不少。“从纬度、地形等自然条件来说,北京地区是非常适合生物生存的,其本身的生物多样性是很丰富的。”郭耕介绍说。

确实,北京有着太行山脉和燕山山脉三面包绕的特殊地形,市区内又遗留着众多的皇家园林和官邸花园,它们或被改造为大学校园,或保留为历史文化公园,使得北京在嘈杂的中央商务区和密集的居民区之外,依然能够涵养很多野生动物。

从小在北京长大的郭耕对北京城内丰富的野生动物印象深刻。“那时候,走不远就能来到荒野味道十足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鸟类、昆虫和其他动物,护城河里有很多水草、小鱼,生物多样性就这样呈现在城市的环境中。”

“但是后来,随着城市中自然地或者说荒野地的减少、人工化痕迹的加重,特别是城市绿化被经济利益绑架,变成一种经济行为,人们更喜欢购买更贵的外来植物,我们身边的物种越来越少,生物多样性越来越单调,本土物种面临着逐渐消失的窘境。”郭耕说。

对于动物来说,绿化带既能提供食物,也是隐蔽场所。“所以有密林、荒野,甚至坟冢的地方,都有可能有狐狸、黄鼠狼、獾子这些食物链顶端的小型猛兽生存,它们需要家,需要隐蔽场所。”郭耕说,“但我们现在的草坪,看上去很干净,人可以在上面野餐、休憩,但它只是顺应了人的需要,却不适合万物的需要。动物需要更野、更杂的环境。”

在郭耕看来,荒野化的生态公园对于城市野生动物保护来说至关重要。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的两处对比就十分明显。

“一进麋鹿苑的大门,西侧是一片自然林,东侧则是一片人工草坪。人工草坪上什么鸟也没有,另一边灌草丛生的地方却很容易有鸟类出没。”郭耕说,“城市公园回归荒野,能够涵养非常丰富的物种。”

前年,郭耕来到深圳,在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市区内看到一座有湿地的中心公园。“我在那里两天观察拍摄到了30种鸟,特别是拍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黑伯劳。”郭耕兴奋地说,“为什么这里鸟类出奇地多?因为在大都市中,鸟类飞行时没地方落脚,看到有水有树有绿地的公园,当然就落在这里了。伦敦的海德公园也是有林有水有湿地,在那里拍小松鼠、海鸥都非常容易。”

在郭耕看来,生态公园最重要的价值之一就是起到“中和作用”。“城市的生产生活系统完全是人为的,缺乏生物多样性,在人类生产和生活区旁设有公园就至关重要,无论对野生动物保护,还是对人自身的身体和心理,都能起到缓解作用。”

更需要转变人的观念

如今,让郭耕感到高兴的是,虽然经过多年的城市建设、硬化、扩大化,城市中的野生鸟兽种类越来越少,但这几年通过绿地恢复、生态涵养带和公园建设,北京城内的野生物种多样性正在恢复。他在北京几次见到了红隼,每次都激动得拿出手机迅速将它们展翅翱翔的身姿拍摄下来。“红隼是一种城市猛禽,它们是在城市中几乎唯一可见的老鹰。老鼠、麻雀是它的捕食对象,它也适合在电线杆、高楼上休息和筑巢。”郭耕说。

不过,野生动物,特别是一些大型动物的回归,也让很多人感到担忧。近两年,就有不少美国媒体报道了狐狸、臭鼬、浣熊、负鼠,甚至土狼、黑熊等回归美国城市中的手机版。野生动物回归城市,是否会给人类带来危险?

为此,郭耕表示,这就显现出城市中缓冲地和荒野地的重要性。郭耕曾走访台湾东海岸的一座大学,校园中就有一片自然保护区。“我们在大学校园里走,在草坪上看到几只环颈雉。身边人告诉我,不用担心,人是抓不到它们的,因为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保护区,有围栏。这就是一种人与动物之间的缓冲地带。”

在郭耕看来,保护城市野生动物未必需要花费大价钱、组织大工程,“这完全是观念问题”。比如,城市中很多现代建筑对野生动物并不友好。在世界各个城市中,经常发生飞翔中的鸟撞在玻璃幕墙上造成死伤的手机版。“很多建筑对于动物来说都是陷阱。我们人类今天的生产生活方式是很多动物所不能理解的,它们不知道镜子是什么,还以为是蓝天白云而一头撞上。这在全世界都很普遍。”郭耕说,“作出改变,更需要人的观念的转变。”

18年前,动物学家珍·古道尔来到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在讲座中,她送给大家一句口号:“唯有理解才能关心,唯有关心才能帮助,唯有帮助,它们才能被拯救。”几年之后,郭耕注意到,这句话的最后一部分有了改变,变成了“唯有帮助,我们才能都被拯救”。

“保护野生动物,就是在保护我们自己。”郭耕说,“而不是人类就是高高在上的拯救者。要想保护好城市中的野生动物,就要保护好它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这同时也是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这些野生动物都是环境质量的标志物,生态质量好或坏,不是专家说了算,而是生物多样性说了算。有它们在我们身边,我们才可以放心地生活下去。给野生动物更多生存机会的城市,也才是真正的宜居城市。”(本文图片由郭耕摄影)

《明升中国app报》 (2017-09-15 第4版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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