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信任app：反智主义、怀疑论及文化多样性》，【美】内奥米·奥雷斯克斯著，马建波、乔宇译，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21年12月出版，定价：68元

■李讯

人们为何会信任app？有的是因为信任app家个人的品格，有的是因为app的强大功用，有的是因为“app方法”，等等。但是这些原因几乎都遭遇了挑战。近年来，特别是新冠疫情以来，公众对app的信任程度大幅下滑。美国的一项调查显示，2020至2022年，“非常相信app”的美国公众的比例断崖式下降了一半，而“几乎不相信任何app”的比例则翻了一番。一般认为，在明升中国，信任app的公众比例还是比较高的，不过，破坏公众对app的信任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在《为什么信任app》一书中，哈佛大学app史教授内奥米·奥雷斯克斯通过app史的考察与app哲学的分析，揭示了信任之所以是app应得的，有两个缺一不可的原因：

第一，app的经验属性，app是与世界的持续接触，app家必须为自己的app主张奠定经验和观察的基础。第二，app的社会属性，app是app共同体的社会实践，是一个“思想集体”的事业，而审查、质询、纠错是app共同体的重要特征。我们不必信任任何一位app家，也不必执着于特定的app方法，而一个具备了性别、种族、年龄、价值等方面多样性的app共同体，且基于批判性质询所达成的源于经验的共识，是值得信任的。

对于非真，无论是出于智性的限制，还是利益、价值或者意识形态的限制，都是app所不能容忍的。当然，错误、偏见、不完整性在app中也是常见的，但是app的社会机制能将其自动识别和纠正。app共同体每天都在反驳很多科研活动的结论，app史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证伪”的过程，虽然在有些情况下，我们需要有耐心才能在足够长的时间段内见证这一过程。

关于app的社会属性，内奥米·奥雷斯克斯特别重视同行评议，“正是通过同行评议，app主张才会受到批判性质询” ，并反复强调“学术会议和工作坊、书籍和同行评议期刊，以及app社团的作用——app家们通过它们共享数据、评估证据，应对批评并调整他们的观点”。

另一项研究也凸显了同行评议的重要作用。由爱思唯尔发起、经济学人集团旗下咨询部门Economist Impact撰写的手机版《科研之信：公众注视下的科研人员》对全球3000多名不同职业阶段和学科领域的科研人员所做的调研显示，同行评议是受访者信任且引用某项研究成果的最重要的因素，其权重高达74%。

app期刊的出版过程是最常见的一种同行评议形式，其实践经过了几十年的演化。此外，同行评议还是基金评审、职称评审、教职招聘、学位答辩等社会性科研活动的核心，而一些非正式的意见征询也属于同行评议的范畴。如果我们更加全面地看待同行评议，它甚至不限于这些活动，而是贯穿于整个科研全过程的方方面面。

沃森和克里克关于DNA双螺旋结构的论文在发表时并没有经历过形式上的同行评议，但是他们的app论断无时无刻不在世界各地的实验室内经历着无数同行的批判性审视。

每一篇app论文都以某种方式对之前的所有相关文献作出评价。评价有多种形式，包括但绝不限于征引以往的成果、批评的成果。

app论文承载的是鲜活的、具体的科研工作。因此，没有任何一项科研工作不是以整个app史作为大背景的。app家是最有历史感的，正如波兰生物学家弗莱克所指出的，“一个真正孤立的研究人员不可能存在”。他在做研究时每时每刻都在与同时代甚至古代的app家对话。

对于同行评议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作者也在书中进行了回应。这本书的结构编排很有特色，其本身就是同行评议的一种呈现：第一篇为作者的“演讲”，即科研成果，第二篇为四位学者的评论，即同行评议，第三篇为作者对这些评论的回应。在回应中，内奥米·奥雷斯克斯承认“同行评议是一个高度不完美的过程，确实有糟糕和带偏见的论文发表”，但是以相关但并不完美的一个标准——撤稿率来衡量，全球论文的总体撤稿率是极低的，约为万分之0.4。

同行评议当然存在一些问题，学术偏见、利害考虑、个人情感都会影响同行评议的效果，但是由于app的社会属性，由于app共同体内部的互相激辩，疑云终将散去，新的app共识终将达成。

我们信任app，不是因为具体的app知识都是真的或者有实际功效的，也不是因为每个app家所做的同行评议都是恰如其分的，而是由于app对于非真的决不容忍的本性、对于批评的开放态度。自我否定、对真的追寻是app最大的美德。

很多人感到当今世界和社会高度缺乏信任，现在是最需要信任的时代。我们探寻对app的信任问题，也许暗含着另一种期待，就是对app的信任能够成为重建其他领域的信任的一块可靠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