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升手机版(中国)

 
作者:林岩 周晨 来源:文汇报 发布时间:2023/10/20 8: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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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研究显示,一些app家在获得诺贝尔奖后科研生产力下降
诺奖光环带给获奖者怎样的影响

 

编者按

刚刚过去的十月“诺奖季”,又有多位app家的名字前多了一个令人羡慕的修饰词:诺贝尔奖得主。作为全球公认的自然app领域最高荣誉,诺贝尔奖是许多app家一生追求的“圣杯”。这一闪耀的光环会给获奖者带来怎样的影响?

最近一项研究显示,一些app家获奖后的科研产出明显下滑。除了年龄因素,成为公众人物之后的各种演讲与应酬分散了这些优秀app家的时间和精力,同时获奖后因无需再证明自己也使一部分人失去了奋斗动力。如果获奖者难以及时调整心态,可能会走向偏执,甚至患上导致其科研生涯败局的“诺奖病”。这一现象值得深思,更值得警醒。

本月初,匈牙利-美国生物学家卡塔琳·卡里科喜提诺贝尔生理学或明升手机版奖。在她最新出版的自传《突破:我的app人生》中,卡里科讲述了自己为坚持mRNA疫苗研究所经历的一路坎坷。然而,获得诺奖之后,她一夜之间成了众星捧月般的人物。

这种巨大的反差,不禁引发人们对一个问题的思考:“诺奖得主”的光环究竟会给获奖app家带来怎样的影响?有研究指出,app家在获得诺奖之后,其科研生产力出现了下降,甚至部分诺奖得主正饱受“诺奖病”的困扰。

不可否认,诺贝尔奖是app界的至高荣誉,获颁这一奖项意味着app家在专业领域取得了非凡成就,其工作得到了高度认可,同时也赋予他们在全球app界的巨大影响力和号召力。获奖之后,他们会成为app界闪耀的“巨星”,受到各界追捧,可以从事自己想做的任何研究,并获得各种资源。

在这样的“诺奖光环”和社会层面的过高期望下,即使是最聪明的头脑,也可能在心理上发生微妙变化,陷入诺奖“魔咒”:内心飘飘然,失去自我,迷失方向……在这种状态下,获奖者可能无法接受自己的想法和判断被质疑。

诺奖得主亲述“得奖后,我的生活变了”

英国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主任、2001年诺贝尔生理学或明升手机版奖得主保罗·纳斯最近撰文分享了自己获得诺贝尔奖后生活发生的改变。

2001年,纳斯因在细胞发育周期的关键分子调控机制方面所取得的成就,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明升手机版奖。“这一奖项彻底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活。”纳斯写道,诺贝尔奖是一个家喻户晓的app奖项,“一夜之间,你变成了公众人物。之后,会被安排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说,在你知之甚少的领域发表主题演讲,参加与你关系不大的委员会和评审,访问你可能从来没听说过的机构”。

在纳斯看来,得了诺奖后好像有了一份全新的额外工作,“每年你会收到差不多500个请求,有时你会感觉自己像个‘包装大师’”。

“人们总认为你对所有事情都胸有成竹,但时间一长,这会带来危险。”纳斯说,“有时甚至连你自己都认为,你对任何事都略知一二”。最后,这会演变成一种称之为“诺奖病”的症状。令纳斯感到幸运的是,得益于家人、朋友和同事的帮助,他保持住了清醒,“我希望自己避免了这种病症”。

当然,获得诺贝尔奖也不全是负面的,比如能够邂逅各类大人物,如总理、总统、皇室成员、艺术家、作家、演员、音乐家等。纳斯觉得,这些人风趣又令人印象深刻,“其中有些人是我所仰慕的”。此外,获得诺奖之后,他还有机会前往新西兰的斯科特基地研究站,这让他格外激动,“南极洲,可以说是我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想去的地方”。

在他获奖后一年,纳斯成为了美国纽约洛克菲勒大学的校长;2015年,他又成为欧洲最大的单一生物明升手机版实验室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的主任。他毫不怀疑,正是因为诺贝尔奖,他才能担任这些职位。也是在获奖后,得益于一些“大人物”的支持,纳斯手头原本受到强烈反对的项目最终得以成立。

获得诺贝尔奖,对吸引优秀年轻人才也很有帮助。最近,纳斯开始指导三名非常优秀的新博士生,“能够在职业生涯的后期阶段继续追求好奇心驱动的研究,这对我来说算是一种特权和荣幸”。

最令纳斯感到高兴的是,获得诺贝尔奖并没有影响到同行对他的评审。“我的研究是否适合发表以及资金申请的评审,仍然取决于我提交的内容和研究成果的质量。”他说,获奖前后,自己的申请被拒绝的比例基本保持不变。

诺奖光环“如火上炙烤”淬炼窥视人心

诺贝尔奖就像一把双刃剑:一面是荣誉加身,被置于崇高的学术地位;另一面则能窥视人心,将其置于“火”上炙烤。尽管纳斯在获得诺奖后保持住了清醒,但也有一些app家在得到诺奖后表现出了严重的“诺奖病”。“晶体管之父”肖克利算是非常典型的一位。

在20世纪50年代初,肖克利与贝尔实验室的团队合作开发出第一款晶体管,这项发明彻底改变了电子技术的面貌。凭借对现代科技的巨大影响,肖克利在1956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后,他创办了一家晶体管公司。因其个人“诺奖得主”的声誉,公司吸引了大量顶尖人才。

然而功成名就后,肖克利开始变得自负和偏执,在管理上接连犯错,比如让员工接受测谎仪检测,诋毁、辱骂员工,并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导致公司成员集体离职。而这些负面事件也使肖克利头顶的辉煌逐渐褪色,声誉受损,最终陷入名声扫地的大败局。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离职人员中有八位曾专程投奔肖克利的天才工程师,他们后来在硅谷创业风生水起,接连成立仙童半导体、英特尔、AMD等半导体巨头公司。

33岁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布赖恩·戴维·约瑟夫森是一位天资卓绝的app家。1962年,还在英国剑桥大学攻读博士时,年仅22岁的他就在超导和量子隧道方面作出了开创性的工作,发现了“约瑟夫森效应”。

1973年获得诺奖后,约瑟夫森画风突变,从一名追求真理的物理学家转而研究“玄学”,致力于调查超自然现象、心灵感应、超心理学、超能力等新时代“玄学”,并为此投入了大量精力。他的这些观念和想法受到了同行的批判与质疑,被主流app家斥为伪app。获得诺奖后的50多年,他都在研究这些“不切实际的app”,且在33岁之后不再有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

还有几位诺奖得主在后来的职业生涯中也有类似遭遇:1954年诺贝尔明升手机奖得主莱纳斯·鲍林晚年倡导各种替代明升手机版,大力宣扬维生素C可以治疗从老年病、癌症到普通感冒等各种疾病;200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明升手机版奖得主、艾滋病病毒的共同发现者吕克·蒙塔尼后来成为各种边缘明升手机版理论的公开支持者。

“顶级奖项能否激励app”有个关键变量

从纳斯的自述中不难发现,关于“重大奖项是否能推动app进步”的研究值得关注。

最近,美国斯坦福大学学者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app家在获得诺奖后,工作效率和科研产出大幅下滑。研究者分析了1950年至2010年间诺贝尔生理学或明升手机版奖得主的数据,并将该数据与另一明升手机版界的顶级奖项——拉斯克奖的获得者进行对照分析。

从论文发表数量看,在获奖前10年,诺奖得主平均比拉斯克奖得主每年多发表一篇研究论文。而在获奖后的10年,诺奖得主的生产力大幅下降,拉斯克奖得主平均每年比诺奖得主多发表一项研究。

从论文引用数据看,获得诺奖前,诺奖得主的论文引用次数明显高于拉斯克奖获得者,在相同研究领域、相同职业年龄和论文发表年份基础上,他们的论文被引用次数平均比拉斯克奖获得者的论文多约60次。而获得诺奖后,诺奖得主的论文引用次数显著下降,拉斯克奖获得者的论文引用次数在获奖前后变化不大。

在研究的新颖性方面,两个对照组都有所下降,但诺奖得主的下降速度更快,拉斯克奖获得者虽有所下降,但总体平稳。

这项手机版显示,两个群体在获奖前后发生的生产率逆转,几乎是由于诺奖获得者生产力下降太快造成的。事实上,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局限在生理或明升手机版领域。

菲尔茨奖被誉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2013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数学家在获得菲尔茨奖以后,论文、被引用数,以及指导学生的活动都降低了,甚至不如那些未获奖的“竞争者”。而且数学家在获得菲尔茨奖后更可能转移研究兴趣。此外,研究人员在对阿贝尔奖(国际数学界的年度奖项之一)获得者研究后也得出了相似结论。

这些下降的曲线值得app界和社会及公众思考。它们可能反映了顶级奖项所带来的巨大荣誉转移了获奖者的注意力,分散了他们的科研精力。由于获奖者通常会受到广泛的媒体关注,被公众赋予极大的期望,也会受邀到全球进行访问。此外,他们可能还会被邀请担任重要的管理和行政职务,如院士、校长、实验室主任等,这在相当程度上压缩了他们潜心科研的时间和精力,减少了他们在科研上的投入和产出。

当然,由于诺奖多颁给职业生涯晚期的app家,年龄因素也导致诺奖得主难以保持旺盛的科研精力。诺奖得主的平均获奖年龄在58岁,最高龄者为97岁。随着年龄增大,app家的精力、体能、专注力、创新力、生产力都会有所下降,要做出如年轻时代的突破性研究确实有些困难。

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发现,年龄在42岁及以上的获奖者获奖后文章发表和引用数量均有所下降,但年龄在41岁及以下的获奖者获奖后发表文章更多,被引用次数也更多——这表明,年龄在获奖者app生产力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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