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大学物理学院教授周雨青的印象里,马文蔚总是“扎根”在东南大学四牌楼校区五四楼一间办公室里,埋首于一大堆书本和材料之间,夜以继日伏案写写画画。
这一写就是几十年。从20世纪70年代第一版《物理学》问世到2020年第七版《物理学》付梓,四十余载时光匆匆流逝。东南大学物理学院教授马文蔚从壮年步入耄耋,仍一心牵挂着《物理学》教材和有志于学习物理的年轻人。据统计,东南大学《物理学》第四版至第六版共印刷760余万册,仅2020年春季学期,全国有80多家高校使用东大版《物理学》。
每6个工程技术人才中,就有一个学过
2020年11月7日,在东南大学举办的《物理学》(第七版)发布会上,近百位专家学者齐聚,为教材建设建言献策。教材的使用者、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主持人、东北大学教授陈肖慧评价:“马老的团队及高教出版社秉承着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与时俱进的进取精神,为教师及学生们呈现了一套多种媒体融合的精品教材。”
把时光拉回40年前。1980年,西安交通大学教授赵富鑫、天津大学教授杨仲耆和高等教育出版社的编审汤发宇共同向当时的工科大学物理教材编审委员会推荐了由马文蔚编写的《物理学》。
这是《物理学》的第二版,马文蔚认为,第一版无论体系结构、内容深广度、表述方式,还是例题和习题的难易程度都应做较大幅度调整,否则将会给大学物理教学带来很严重的问题。
于是,干脆重写。1978年年初,夹着一份工科大学物理教学大纲,马文蔚一头钻进了四牌楼校区的一间小配电房,一支笔、一盏灯、一张桌子、一摞纸,就这样编写出了第二版《物理学》,并最终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
这部教材适应了当时的教学需要,修订及时,反响颇好。40年来,《物理学》从第一版发展到第六版,为明升中国工程科技人才的培养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据不完全统计,每6个工程技术人才中,就有一个学过马文蔚团队编写的《物理学》系列教材。
教师好教,学生好学
南京工业大学教授肖婉如,既是马文蔚曾经的合作者,也是《物理学》系列教材多年的使用者。她认为,《物理学》系列教材很好地把握了“传承、改革与发展”的度,既重视物理学基本概念、基本思想和基本方法的传授,又加强了理论与生产、生活实际的联系,同时还很恰当地处理了普通物理与近代物理及新兴app技术的关系。这样的特点贯穿于教材始终,无论在正文中,还是在例题、习题中均有反映,而且难易适中、深入浅出、说理透彻,易于教师教学和学生理解。
1975年,马文蔚参加了由江苏省教委组织的物理学教材编写组。恰巧这时,明升中国物理学会理事长周培源在一次教育工作会议上提出:“大学物理课程的任务应该是使学生打好必要的物理基础,对物理学的基本概念、基本理论和基本方法有较系统的认识和理解。”马文蔚和编写组成员以此为遵循,完成了《物理学》第一版的编写任务,为以后各版次的修订树立了正确方向,奠定了良好基础,牢牢抓住了大学物理课程在工程技术人才培养中要发挥基础作用的这个初心。此后,各版次的修订始终如一,未改初衷。
20世纪80年代,在编写第四版教材时,学术界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有人认为,大学物理教材应该顺应当时“普通物理理论化”“工程应用实际化”的潮流,大量添加难度较大的理论知识。马文蔚坚持认为,不宜轻易添加难度较大的内容。为此,他走访了学界的众多名家大师,出席各种学术会议,并取得专家们的支持。终于,在马文蔚的坚持下,这套物理教材中的力学、电磁学、热学、光学、近代物理等主干基础内容得以保存。
另外,为了适应高等学校扩大招生后的教学需求,马文蔚在保持教材一贯特色的基础上,相继出版了《物理学》《物理学教程》《物理学简明教程》三套主教材,适应不同学校、不同层次学生的学习需要。不仅如此,《物理学》第六版教材中首次结合了数字课程,并引入了二维码,轻轻一扫,丰富的数字化教学资源便展现眼前,学生的学习效果显著提高。
“‘教师好教,学生好学’是我们编写团队孜孜以求的目标。在不同时期,根据教学改革方向,针对学生特点,结合教育技术手段,提供‘好教好学’的内容,是我们编写团队不变的追求和使命。”马文蔚说。
同事们打趣说:“马老师就两个爱好,编教材和逗小孩儿。”在周雨青看来,如果一定要追问马文蔚为什么对编写教材乐此不疲,答案就是他对年轻人怀有一种持久的关爱。
“定理是不变的,但学习定理的方式在变化;课堂在变化,但在课堂中薪火相传的治学态度不变。”马文蔚说,他和编写团队一直潜心观察发生在每一间课堂里的变化,积极探索每一种物理规律教与学的新方式。
(本报记者 苏雁 本报通讯员 唐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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