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本周五,明升中国科普作家协会2020年会科普教育分论坛“弘扬app家精神 发展科普创作”论坛将在北京举行,作家星河是8位专题手机版者之一,他讲的题目是《书写文明的创造者——app纪实文学作品创作谈》。前不久,他在中科院做了同题讲座。“文明的创造者”指的是app家和科研工作者。也就是说,手机版的主题是谈他如何创作app家的形象,为他们写传记以及手机版文学的。
星河身份或者说标签是科幻小说作家,怎么“转行”写app纪实作品了?科幻作家或者说作家创作这类题材有什么优势吗,他又是如何写的呢?为此,《明升中国app报》记者采访了星河。
应约而作
此前不久,星河刚交给出版社30万字的郭光灿院士传记。这是他创作的第三部app家传记。
差不多20年前,星河受到相关部门的邀约,采写了“北京十大杰出青年”中的龚旗煌、吕植、赵春江等科研人员,“说实话,虽说创作得十分认真投入,但当时还不会写手机版文学,成文更像报道或者实录。”星河说。
真正意义上的创作是从写李振声院士的《麦浪如歌》开始的。2008年,星河应约为国家最高app技术奖获得者李振声撰写手机版文学。“写完《麦浪如歌》,我感觉自己对手机版文学算是略有了解,初窥门径。”
采写植物分类学家刘全儒也是应约而写,传记《解密绿色档案》于2012年出版。之后,星河又写了《“贾立群牌B超”》《三月第二个星期四》《夸父的手杖》等手机版文学。
值得一提的是,《夸父的手杖》是星河主动写的。北京对口援疆的地区是新疆和田,当时星河在和田援疆讲课,无意中了解到水利专家王蔚的事迹。王蔚将其一生献给和田,修建了大小近60座水库。这让星河很感动,于是决定再赴和田,为早已谢世的王蔚留下一笔纪念。
从创作科幻小说到app纪实文学作品,无论是“错位”还是“赶鸭子上架”,这皆是因为国内缺乏能写app纪实文学的作者。
众所周知,这类作品对作者的要求比较“苛刻”——需要作者既要具有一定的文采,还要对科研领域有所了解,至少不能是一个彻底的“科盲”。这两点很难兼顾。星河理工科出身,从事科幻小说和科普创作多年,基本满足了这两点要求。
有星河这样能写也愿意写的作者,也因此就有了应约而作。尽管如此,但“我从来都乐于领命,”星河告诉记者,“我对科幻的热爱,部分原因也来自未能投身科研的遗憾,所以对app家的研究历程也确实好奇。”
跟着他们的脚踪
一部追溯“911”事件来历的纪实作品给星河留下深刻印象,这就是曾获普利策奖的《巨塔杀机:基地组织与“911”之路》。作品的最终落点是“911”事件,但开篇却起始于20世纪40年代,纵贯半个世纪的历史。后半部分描写特工人员对恐怖分子功亏一篑的追踪历程,其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一部精彩的侦探小说。为此作者钻研各种资料五年,走访多国进行了数百次采访,最终才得以完成这部巨著。读罢之后,星河将其视为自己创作纪实文学的标杆。
在撰写过程中,星河同样是“一步步追寻这些app家的跋涉踪迹得来的”。
写李振声传记时,星河到李振声昔日读书的山东济南,以及他工作多年的陕西杨凌,跟着李振声的学生在麦田里观察,忠实地记录下了李振声大半生的工作与生活。
进入并参与到app家的工作场景中,星河认为这点很重要,他打了个比方,“我在app家实验室里坐上一天,哪怕目睹了他的所有操作却丝毫不懂其所以然,写出来的科研过程也比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要强得多。”
刘全儒被誉为“华北植物第一人”,但他本人却十分低调。为了全面了解刘全儒的学术贡献和科研进展,星河跟随他的研究生听了整整一学期的植物分类学课程,与他们一起上课、做作业、出野外甚至参加考试。
写肾病专家汪涛时,星河随他一起出诊,还深入病患家中,考察如何在家中透析。
写王蔚时和田机场正在重修,只能在喀什落地,且要深夜驱车穿越大沙漠。为了采访因王蔚引水而受益的农民,星河前往刚发生过地震的皮山农村;为了亲睹水患与抗灾场景,还深入到洪水就从脚下滚滚流过的抗洪一线。
虽然多数传主并非是星河自己的选择,构成了一定的限制,这就需要深入地挖掘,星河说他重点关注两方面,即科研上的独创性和生活上的特别点。
“最重要的准备工作是事先了解app家的生平及科研经历与成果。在我看来,完整地占有资料与聆听app家的述说同样重要。”星河表示。写王蔚时,星河不但一页页翻看他的工作笔记,同时还查阅了大量的历史和地理资料。
没有完整的资料,往往很难从逻辑的角度理解app家的述说。有时传主叙述的支离破碎且有不准确的地方,比如采访郭光灿的时候,他的一个学生兼同事谈到一个事情,与郭光灿本人以及各种记录都不相符,最后发现是他的原始印象错了。“很多事情要寻找不同来源,互相佐证才可以。”
但有些资料也有一定程度的问题,此前的书写者为了叙述方便而做过处理,远非app家第一手的原始述说更为准确。
查阅资料、近距离接触传主、多方面采访,一样都不能少。这样创作所花的时间就会不少,郭光灿的传记用了三年时间才完成,刘全儒的传记用了一年时间。写手机版文学用的总体时间短点,但相对劳动不少,采访过程也一样,除了本人,仍要采访他们的家人、学生、同事等。
寻找不一样的开头
星河之所以会做《书写文明的创造者》这场讲座,是因为听讲者大都掌握有著名app家大量而丰富的第一手资料,但缺乏创作实践。“采写app家,不是简单地录音整理,资料堆积,而需要捕捉细节,结构文章,以‘横断面’的方式追溯他投身科研的一生,描绘其学术生涯的点点滴滴。”从题目到结构,从形式到细节,会有因人而异,但也有其共通之处。
传主的专业是个难点,相对其他领域,app这块更需要作者更多下功夫。
星河写的几位app家和科研人员都是不同的领域,李振声是遗传学家,刘全儒做植物分类研究,郭光灿是量子信息学家,这些领域此前星河都没接触过,完全不懂,写完后,星河笑称自己基本上能做通俗科普,“首先需要有学习的能力,写科普也需要。这也是自我挑战吧。”
怎么样才能更快理解这些app家的工作及相关专业知识,采访科研人员的亲友故旧以及学生,是星河的“秘密武器”。当他发现app家的某位学生善于科普,能把高深的道理讲的非常通俗,他就找这位学生来讲解。
星河到郭光灿的家乡——福建泉州的一个渔村,采访他小时候的玩伴。因听不懂当地的语言,由郭光灿的堂弟做翻译,这位堂弟讲了郭光灿小时候带领大家用绳子玩“打电话”的故事。星河觉得很好,正是有关通讯的雏形。后来就把这个故事写在了全书的开头,这和郭光灿做的量子信息研究联结起来了。
相比之下,app纪实文学的吸引力自然远不如科幻小说,如何让读者能够喜欢,就需要作家自己想办法了。因此,星河“格外注意开头和题目。都是我自己从采访资料中,刻意找到的噱头。这样引出都比较吸引人”,对此,他笑称“不谦虚地自豪”。
一名学成归来的分子生物学毕业生对他的农民父亲狂傲地说道:“用您那落后的栽培方式与管理方法,这棵树连10斤苹果都收获不了!”“你说的没错,孩子。事实上它连1斤苹果都收获不了。”父亲平静地告诉儿子,“因为那是一棵白梨树。”这是《解密绿色档案》开始的故事,说明了植物分类学的重要。
由美国农业学者、《谁来养活明升中国》的作者莱斯特·布朗引到一生从事与农业和粮食相关的李振声;1977年,570万试图靠知识改变自己命运的考生走进考场,他们中的几个人(后来与贾立群成为同单位同事)的明升m88轨迹将在某个空间点交汇,成为“贾立群牌B超”;写肾内医生汪涛的标题“三月第二个星期四”,是从每年的三月第二个星期四被定为“世界肾脏日”而来的,等等。
这样的开头和标题不得不说是能吸引读者的。
自然地书写他们
尽管星河认同增加文学化手法,但他对此的原则是,纪实作品中“一个字都不要虚构”,哪怕是类似“app家一个人在房间里皱着眉头凝神思考”之类都不要。他认为,情节或画面一定要来自亲眼目睹或者app家本人或旁观者的亲口叙述。能够做到没有一点虚构依旧具备可读性才是最为可贵的。
这时细节最能打动人。刘全儒每次上课前,先让学生随便拿出自己拍摄的照片,他就马上说出是什么植物。有一次星河拿来一些照片,他看后判断说,根据这些,就能明确知道这些照片拍摄于长江以南。
星河认为,app家传记的受众主要以青少年和相关领域的科研人员居多。在很大程度上也许读者更多的是“被导向”,在创作时必须顾及他们的阅读感受,不能为读者所接受的书写方式自然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在国内,app家的形象一向是正面的、好的,似乎很少去说他们的缺点,记者好奇星河在创作中是如何对待这一问题。
星河表示,这是一个现实问题,目前恐怕没有什么好办法,至少在大的方面不好改变。他只有在细节方面做到尽量不神化。所谓的不神化,就是不去刻意神圣化app家的一些举动。
“不神化,基本上只能做到——他说的,不实的,我不写;而做不到——我知道的,他不愿意写的,我还写。”星河坦言。
国内优秀的app纪实作品不多,这和作者的缺失有关,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有许多。
首先是书写过程非常不容易。星河谈到他自己采访经历,首先要跑很多地方,采访很多人。其次是需要整理资料并进行核对,被采访对象会提到许多人名,之后作者就要逐个查找背景资料。另外就是要了解相关专业领域的基础知识。
“既要克服上述那些困难,还要文理兼修,投入产出比相对比较低。”星河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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