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在与学生交流

■本报通讯员 张彩会 赵明 记者 陈彬

建国初期，为支持当时的北京经济建设，培养自己的工程技术人才，北京市委决定兴建一所工业大学。1960年，这一决定变成现实，这所应北京建设而起的大学，就是今天的北京工业大学。

北工大成立后的第二年初，当时还在原北京市委建工部工作的李晨被派到这所大学，成为北工大的第一任校长兼党委书记。在这里，李晨虽然只工作了短短三年半时间，却给学校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其中就包括一句至今还在北工大广为流传的话——“踮着脚，够得着”。

李晨上任时，正值北工大建校初期的困难时期。他来到学校后，发现学生来源、教师来源以及干部来源都很复杂——教师、管理干部大多是从各学校、工厂、机关抽调来的。学生的来源则更加复杂，有通过高考进入学校的，有中技生，还有300多名印尼华侨。人员来自四面八方，思想认识也不一致，加之学校刚起步，办学困难重重。这导致了学校师生的情绪普遍不高，甚至有些灰心丧气。还曾经发生过某位没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在被工大录取后，一度想去卧轨的事情。

师生悲观情绪弥漫，干劲不足。面对这种情况，怎样才能让大家鼓起勇气呢？

经过一个时期的调查，李晨慢慢厘清了学校工作的抓手应该在哪里。他认为，当时的工作要抓两个基础，一是在教学上要打好基础，上好基础课，做好基础课实验。二是在思想上要统一认识，即以什么样的标准要求大家，如果是高标准，那么就要首先弄清楚，什么才能叫作“高标准”？

是时，正值“大跃进”时期，全民亢奋，北工大也曾经提出过“赶超清华”的口号。但李晨觉得，对于一所新建的学校来说，这样的目标显然有些过高了。应该提一个什么样的要求更切合实际呢？这是他一直思考的问题。

李晨来到北工大时，“大跃进”已经到了末期。当时，北京市委提出了以可能达到的客观标准来要求工作，可能达到，不是瞎吹牛，空喊口号。时任北京市市委书记彭真更是通过《前线》发刊词，提出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指导思想：“用客观上可能达到的最高标准要求我们的工作。”一个是“最高标准”，一个是“客观上可能”。在大多数人还看不清方向的时候，李晨已经深刻地领会了市委提出的这条指导思想。

在来到北工大工作前，李晨曾就职于市委建工部，经常跑工地，跟工人打交道多。当他在工人中传达市委这个“可能达到的最高标准”的精神时，建筑工人就说：“噢，这就是要求我们‘踮着脚，够得着’。”李晨觉得工人的语言形象生动，是“可能达到的最高标准”的最好注解。

来到北工大后，面对师生员工来源复杂、思想状况复杂的情况，李晨想到了这句工人口中的“踮着脚，够得着”，并把这句话带到大学校园中，着力抓校风建设，学校不再提赶超清华，而是走出去，到清华学习，请进来，到工大讲课。

当时，李晨还提出了“一个方向，四项作风”的说法，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首都建设服务”的方向，和“刻苦钻研、力争上游；实事求是、谦虚踏实；团结互助、严肃活波；勤俭朴素、热爱劳动”的作风。

李晨说：“校风继承了党的‘为人民服务、艰苦奋斗、艰苦朴素’的精神，是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基础上提出来的。‘踮着脚，够得着’也不是我首创，是借用了工人师傅的话。”但正是这句朴实的话，为工大校风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引领工大人脚踏实地，制定切实可行的目标，并为之不懈努力。

“踮着脚，够得着”，而非好高骛远，在那个浮夸风盛行的年代，难能可贵。北工大也因此走上快速发展的正确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