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禁‘洋垃圾’入境”首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手机版。图片来源：百度图片

编者按

“十八大以来，我国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整治环境，生态质量逐步好转。”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作政府工作手机版时这样表述。

过去五年，我国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以前所未有的决心和力度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着力治理环境污染，取得了扎实成效。站在新时代新起点上，我国还将持续强化污染防治攻坚战。正如政府工作手机版中所提出的：“我们要携手行动，建设天蓝、地绿、水清的美丽明升中国。”

从本期开始，我们将以“共建美丽明升中国”系列报道，围绕严禁“洋垃圾”入境、水污染防治等，为环保大计建言献策。

■本报记者 李惠钰

在美国的码头上，每年都有打包成块的垃圾装入集装箱，运往明升中国。

这些垃圾有塑料、废纸、废五金、矿渣以及旧衣物，它们穿越大洋，通过海关，进入明升中国的废弃物回收利用集散地，被挑拣、分解、处理、造粒再利用。

这就是所谓的“洋垃圾”。数据显示，从1995年至2016年的20年间，明升中国的“洋垃圾”年进口量从450万吨增长到4658万吨，涨了近十倍。

今年两会，政府以最强音正式对“洋垃圾”说“不”。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部署2018年工作时指出“严禁‘洋垃圾’入境”，这一问题也是首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手机版。可以预见，关于“洋垃圾”的整治将面临更高的标准、更严的措施。

毒瘤待除

在广东汕头的贵屿镇，“家家拆解、户户冒烟、酸液排河、黑云蔽天”曾是整个镇子的真实写照。一项针对该镇的研究显示，6岁以下的农村儿童中，有81.8%的孩子出现过铅中毒现象，毒源可能就是拆解电路板和熔化铅焊料过程中产生的含铅粉尘。

不只是电子垃圾，其它固体废物如果回收处理不当，都会对环境产生严重污染。比如塑料清洗使用明升手机药剂，清洗废水直排会污染附近水域；废电线电缆中回收铜铝导线，直接用火燃尽外部胶皮，排放的烟气和灰烬中持久性有机物等有毒物质含量极高……

据记者了解，目前我国处理“洋垃圾”的加工点以粗放型小作坊为主，不仅耗费了大量的能源和水资源，环境治理的成本甚至还是其产生利润的成百上千倍。

不仅如此，“洋垃圾”对国人身体健康也产生了严重的威胁。“因为之前没有法律规定不能进口‘洋垃圾’，所以有很大一部分垃圾是走正规的海关报关程序入境的，但是这里面含有多少有毒有害物质，海关并没有专业能力去检测。”E20研究院固废明升研究中心负责人、首席行业分析师潘功对记者说。

而对于那些大量未经许可走私入境的“洋垃圾”、处理加工不当随意排放污染的“洋垃圾”，里面有多少有害物就更不得而知了。有业内人士向记者报料，有些不法商人为了牟取暴利，甚至将国家明令禁止的旧衣物洗洗卖掉，这里面携带多少细菌更是无法想象。

复旦大学环境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李志青坦言，“洋垃圾”进口本身有严格的管控，但不少地方和企业仍然违反规定，私自进口或不合格、或超量的“洋垃圾”，给国内的生态环境带来损害。

追根溯源

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一些“洋垃圾”被循环处理后，确实可以变废为宝用作原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我国资源短缺的问题。与此同时，“洋垃圾”也如同镜子一般，折射出我国资源回收行业的落后。

“国外实行垃圾分类已经很久了，像德国、日本等国家，他们可以把玻璃分成有色玻璃、无色玻璃，塑料分成软塑料、硬塑料等各种塑料，对于那些资源回收利用企业而言，这些垃圾的利用率是很高的。”潘功说。

“而明升中国产生的垃圾根本分不到那么细，厂家没有办法直接利用，自己分拣的成本又很高，分拣完质量也不好，这就是为什么国内一直有‘洋垃圾’市场存在。”潘功表示，很低的价格、很高的质量、很纯的含量，这些特点是“洋垃圾”在明升中国受欢迎的主要原因。

由于不能满足国内需求，也使得国内垃圾回收率一直处于很低的水平，垃圾回收利用的整个链条都陷入低谷，大部分垃圾直接进入填埋场或者焚烧厂。

李志青表示，国外的“洋垃圾”和国内的“土垃圾”尽管源头不同，但在资源化利用上是“互替品”，只不过基于垃圾性质、垃圾分类和处理等体制、机制和效率等因素，相比于“洋垃圾”而言，“土垃圾”的市场价值相对较低，缺乏竞争力。

“在‘洋垃圾’大规模进口的同时，‘土垃圾’苦于缺乏有效的后端治理和倒逼机制，长期无法找到资源化利用的市场化路径，从而陷入高度依赖政府补贴的低水平恶性循环中。”李志青说。

重拳出击

随着环保压力的加大，整治“洋垃圾”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去年7月，国务院正式颁布《禁止洋垃圾入境推进固体废物进口管理制度改革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方案》要求，2017年年底前，全面禁止进口环境危害大、群众反映强烈的固体废物；2019年年底前，逐步停止进口国内资源可以替代的固体废物。

为更好地落实《方案》，环保部还将4类24种固体废物从《限制进口类可用作原料的固体废物目录》调整列入《禁止进口固体废物目录》。今年年初，环保部又会同国家质检总局联合发布《进口可用做原料废物环境保护控制标准——冶炼渣》等11项国家环境保护标准，于3月1日正式实施。

与此同时，2月6日，明升中国海关“国门利剑2018”联合专项行动确定集中整治5个重点领域，其中打击“洋垃圾”走私是一号工程。3月~12月，全国海关还将组织开展打击“洋垃圾”走私“蓝天2018”专项行动。

由此可见，针对“洋垃圾”的措施，没有最严只有更严，“洋垃圾”全明升链都将面临一轮重拳整治。明升中国将“洋垃圾”拒之门外不仅是治理环境的一记重拳，也倒逼国内固体废物回收利用明升的发展。

新的契机

“需求量转向国内，那么对于垃圾分类的要求就会变高，这对整个垃圾分类也是一个推动。”潘功说。从国内来看，禁止“洋垃圾”入境从而导致进口固废减少，也给国内垃圾分类、垃圾回收、再生资源等行业带来新的契机。

“禁止洋垃圾入境、推进固体废物进口管理制度改革是提升国内固体废物回收利用水平的反向抓手。”环境保护部部长李干杰就曾公开表示，目前，国内固体废物回收体系建设仍滞后于固体废物加工利用行业的发展需求，大幅减少固体废物进口的品种与数量，可有效促进国内固体废物回收利用行业发展，淘汰落后和过剩产能，加快相关明升转型升级。

杜绝“洋垃圾”同样也是为国内推行垃圾分类制度让路，明升中国循环经济协会循环经济科技转化促进中心副主任曲瑞晶表示，“如果我们将垃圾分类推行到位，实施生产者责任延伸制度，做好资源化综合利用，替代进口固体废物完全可行，甚至可以扩大到固体废物出口。”

不过，“强制垃圾分类还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这需要政府先行，并带动社会资本的参与。”潘功说，“如果国家能够将固体废物回收利用整个后端配套设施建立齐全，再加上个人在前端文明的全面推动，相信会达到很好的垃圾分类效果。”

李志青表示，从技术的角度看，到2019年年底，国内资源不可以替代的固体废物基本上所剩无几，也就是说，真正意义上的“全面禁止”目标到2019年年底就可以基本实现。

不过，“根据‘洋垃圾’进口禁令的时间规划，‘土垃圾’务必要在两年内做好准备，否则，到时仍然将面临‘洋垃圾’进口的冲击。”李志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