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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文静 来源: 发布时间:2018/1/19 10: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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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优科普动画生成记

阿优科普系列动画片海报 

■本报记者 张文静

1月8日,2017年度国家app技术奖励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有5部科普作品获得国家app技术进步奖二等奖,创下新高。其中,获奖项目“《阿优》的科普动画创新与跨媒体传播”,更是明升中国动漫企业第一次摘得国家最高科技奖项,填补了明升中国动漫行业的获奖空白。

这样一系列优秀的科普动画作品,是如何打造出来的?它背后的创作团队又有着怎样的秘诀?

蹲下来,用孩子的眼睛看世界

去年9月幼儿园开学时,不少人被几张照片刷了屏。照片中,一些大人在教室外或踩在台阶上,或趴在地上,透过窗户偷偷观察教室里的孩子,照片配文是:“他们不是人贩子,是家长。”父母对孩子的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在浙江杭州的北山幼儿园等几所幼儿园内,也经常能看到这样一群人,当然,他们的姿势没有那么夸张。他们经常在幼儿园里一待就是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最常见的是默默观察,有时也会找孩子和家长聊聊天,有时还会写写画画,作些记录。他们关注着孩子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故事、孩子因何而笑又因何而哭、孩子们会对哪些事物感兴趣。他们当然也不是人贩子,而是杭州阿优文化创意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阿优)的创作人员,他们来到这里是为阿优系列科普动画取材。

阿优的动画部总监章成雷就经常带队去各所幼儿园“蹲点”。在他看来,这是作为大人的动画创作者尝试“蹲下来,用孩子的眼睛看世界,一旦你熟悉了孩子的视角和感受,做出来的动画一定是不一样的”。

阿优科普动画的确对孩子有吸引力。比如,在《疫苗能打一针管一生吗》这一集的开头是孩子们正在排队打疫苗的场景,这时,主人公阿U忽然咧嘴大哭。就在孩子们都以为阿U是因为打针疼而哭时,前面的小伙伴突然说了一句:“是我打针,你哭什么?”孩子们突然领悟过来,原来还没轮到阿优,他就害怕地大哭起来。每每看到这一段,孩子们都会哄堂大笑,探着小脑袋期待着接下来的情节。

这看似偶然创作的情节,其实是精确记录孩子观看反应的结果。除了观察孩子的日常生活之外,在幼儿园“蹲点”的创作人员另外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让孩子们观看样片,记录他们的反馈。

章成雷告诉记者,他们的记录要详细到几分几秒时孩子笑了,是哈哈大笑、中等程度的笑还是轻轻地笑,片子放完要询问孩子剧中的app知识,看孩子们哪些能回答出来,哪些回答不出来,然后回去再一点一点回看,分析孩子们的反应。

“我们会得到很多有意思的反馈,比如中班孩子更喜欢音乐性强的部分,而大班孩子显然对动作更感兴趣。我们会拿一些动画形象问他们喜欢哪个,选动物形象的孩子是最多的。”阿优的编剧组组长江星宇说。

在这样反复调研的基础上,阿优得出了每集动画片开头和结尾必须有笑点、讲述app知识部分中间必须穿插笑点等硬规定,没达到要求的一律打回重改。《疫苗能打一针管一生吗》就是这样一遍遍修改出来的。

“对于科普动画来说,如何将知识性与趣味性完美结合,是重点也是难点。知识性过强会变成无趣的说教,而趣味性过强则会干扰app知识的传播。在反复调研的前提下,我们知道了孩子过多久会开始觉得乏味、走神,这时候就要赶紧添加一个趣味点,把孩子的注意力拉回来。”章成雷说。

江星宇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加班则是有一年国庆节假期,因为一集动画片的剧本开头笑点不合格,所有编剧都坐在家里改剧本的情景。“我们追求的是精益求精,只是做到马马虎虎能看,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app创新,从娃娃抓起”

阿U动漫品牌是创始人兼CEO马舒建在2009年创建的。在此之前,他和图书打了十多年的交道。2000年,马舒建主持的《三毛科幻历险记》在上海app普及出版社出版,就是卡通明星与科普结合的尝试。马舒建说:“这可能与自己的某种思维惯性有关系,在我脑海的底层基因里面,科普这根筋好像一直在。”所以,当2012年8月阿优系列动画片播出时,阿优的科普之旅也自然而然地开启了。

“当然,从阿优本身来讲,我们一直是做儿童内容创作的,核心理念叫‘阿U,为成长加优’,所以,关注儿童的成长是我们的初心和社会责任。而app素质的提高是成长的一个关键点,这也是我们正式立项创作的一个切入点。习近平总书记讲‘app普及,与科技创新同等重要’,我们就在实际推动‘app创新,从娃娃抓起’。”马舒建说。

动画主人公阿U是一名小学五年级男生,有着萌萌的脸蛋、善良正直又调皮捣蛋的个性。章成雷和江星宇都是在2010年就加入阿优团队的,他们见证了阿优的成长。

“科普教育动画是app与艺术相结合的产物,如果单纯以文字或者静态的图片表述,缺乏动画的动态影像和形象化的视觉吸引力。例如人体内的T细胞和B细胞这类名词对于青少年来说还是太抽象,而动漫这种载体可以对抽象或者虚幻的app知识点形象化和可视化地‘真实再现’,让少年儿童获得视觉和趣味的具象化满足感,从而激发对app产生浓厚的兴趣。”马舒建说道。

在创作过程中,阿优团队逐渐总结出一些原则。“阿优科普动画的选题首先要实用,要接地气、贴近生活,选孩子们平常生活中经常接触到的app知识点,不选很冷门、很陌生的题材。二要确保app内容的准确性,不能因为艺术性而牺牲app知识的严谨性。三要讲好故事,通过生动有趣的故事来展现,把本来很冷、抽象、理性甚至枯燥的app故事讲得很有温度、很有趣。四要培养孩子们的好奇心,我们会设置开放式、启发式、引导式的结尾,激发小朋友去探索、去钻研,让孩子们像app家那样去思考。”马舒建介绍说。

于是,海水为什么是咸的、人为什么会做梦、先抓阄好还是后抓阄好等生活中常见的问题,都成为了阿优科普动画的主题。对于那些目前app界还没有确定答案的问题,比如地动仪到底长什么样,动画中则会把app家的几种设想和原理都呈现出来,引导孩子自己去思考。

阿优团队内部有厚厚的创作规范,里面详细标注了不可触碰的红线,比如伤害人的动作,涉及民族、宗教的内容,侮辱性的词汇,甚至不雅的字词,比如抢、偷等,都不可以出现在动画片中。“我们的作品是给孩子们看的,这些底线不可触碰,在此基础上,创作者再去大胆地想象。”章成雷说。

为了确保科普动画的app准确性,阿优团队的合作伙伴明升中国app技术出版社负责剧本的审看、建立app把关制度。

如今,阿优系列动画片已播放700多集,点播量超40亿次。

传统与创新交融

动画形式在科普方面有着独特的优势,但制作一集动画流程复杂,并不容易。

马舒建以《疫苗能打一针管一生吗》为例,介绍了一集动画片的制作过程。“编剧要先研究这个题材的app内容,比如里面病毒的原理等,然后进行剧本创作,在剧本确认后,我们进入角色的造型设计,比如依据一些病毒的形状来设计成为卡通形象。我们要考虑这些造型与真实的病毒样子如何画的像,同时兼顾可爱,能让观众接受。然后,我们再开始创作分镜、场景、设计稿、动画、特效、后期合成、配音、审片,仅审片一个环节,我们内部至少要有6次。一个工序下来,一集起码要做1个月的时间。”

这样复杂的流程自然需要一个庞大的团队。阿优有个200多人的创作团队,其中动画部有100多人,大部分成员是动画、美术专业出身,“80后”是目前的创作主力,“90后”正在不断加入,此外还有十多位动画行业经验丰富的老导演。

对于这些“80后”“90后”来说,《海尔兄弟》《黑猫警长》《蓝猫淘气3000问》等都是国产科普动画的启蒙。

阿优团队中负责前期美术绘制和整体画面质量把控的“90后”黄千山告诉记者,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蓝猫淘气3000问》中有一集讲《什么是温室效应》,而《海尔兄弟》的主题曲:“打雷要下雨,下雨要打伞……”更是让他至今难忘。江星宇则笑称《黑猫警长》中母螳螂吃掉公螳螂那一集一度是自己的“童年阴影”。

明升中国app院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莫扬和杨少莎曾在2007年发表的论文《我国电视科普动画系列片现状研究》中梳理过国产科普动画片的发展历程。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便开始出现了带有科普性质的动画片。1959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了长10分钟的动画片《布谷鸟叫迟了》,1961年该厂又制作了水墨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这两部动画片成为我国科普动画的开山之作。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明升中国动画的第二次繁荣,科普动画片也在不断发展。1987年我国出现了第一部电视科普动画系列片《小数点大闹整数王国》,共8集,每集10分钟。进入90年代后,又陆续出现了《知识老人》《海尔兄弟》《蓝猫淘气3000问》等集数较多的电视科普动画系列片。

这些国产科普动画不仅成为一代人的记忆,也对新一代的科普动画人产生了重要影响。他们汲取传统的科普动画营养,也不断加入新的元素和想法。“比如,作为动画人,大家都会崇拜日本的宫崎骏和他的作品《千与千寻》《龙猫》等,以及皮克斯的电影《疯狂动物城》《寻梦环游记》等,还有丹麦的导演汤姆·摩尔的《海洋之歌》。”黄千山说,“平时我也会关注一些好的动画短片和一些小动画工作室的作品,这些都对自己的创作有所帮助,让我知道怎么写好故事,怎么绘制好的美术画面。”

莫扬和杨少莎在论文中也指出当时国产科普动画存在原创人员缺乏、明升化发展缓慢等问题。可惜的是,此后对于科普动画的类似研究非常少。

科普动画的跨媒体传播

去年11月,阿优科普动画获得国家app技术进步奖二等奖的通知发到马舒建手中。“看到上面阿优的名字,真的很激动。”马舒建说,自从2005年国家正式设立科普项目评审组以来,动漫项目有申报过,但最终都没有获过奖,阿优是明升中国第一家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2017)”的动漫企业。

1月8日登上领奖台的一刻,马舒建感到荣幸,也深感任重道远。“提升少年儿童的app素养,阿优的儿童app教育工程还有更长的路要走。”马舒建感叹道,“我国14岁以下的青少年儿童约有2.37亿人。科普教育是一项刻不容缓的国家战略,社会需求非常大,而国内的科普动画创作总量还比较少,我们希望能有更多的公司加入到科普动画的创作队伍中来。”

如今,新媒体的发展给科普传播带来了新的助推力和成长空间。“以往一本科普读物可能发行几万册或几十万册,科普影视作品通过电视的传播也有时间的局限性,但现在通过新媒体这种传播载体,观众可以获得超过1000倍甚至更多的增长,使得科普传播的广泛性和普及性获得了巨大的突破。”马舒建说。

因此,除了阿优科普系列动画片和图书外,阿优团队还与中科院幼儿园合资研发幼儿app的课程体系,研发儿童app知识的游戏化App——阿U学appkids,推广基于AR、VR技术的儿童智能产品……“我们经过几年的努力,创建了一种儿童app普及教育和跨媒体传播的新范式,下一步将是更大力度地深化发展。”马舒建说。

《明升中国app报》 (2018-01-19 第1版 明升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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