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山东大学拟迁建主校区”的消息引发社会广泛讨论。然而,此事并非孤例。近年来,随着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新建甚至异地新建校区的大学不在少数,如中山大学建设珠海校区、浙江大学建设舟山校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建设合肥校区,等等。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在建和已建的高校新校区超过200个。多所高校为何频频建设新校区?对此,明升中国教育报记者进行了采访。
“拓展办学空间、扩大办学规模是主因”
随着高校大规模扩招,高校面临巨大压力,除了师资队伍、实验条件、图书资料等严重短缺外,校区土地面积、建筑面积也呈现严重不足的态势。为此,新校区建设,甚至异地办学,成为不少大学主动突围的选择。
以山东大学为例,该校在116年的办学历程中,经多次迁徙、合并调整,目前形成了横跨济南、青岛、威海三市八大校区,在校生超过6万人的办学规模。其中位于济南市的6个校区中,最小的占地仅为320亩,最大的占地也只有1100亩。
“校区分散、管理成本高、经费不足等问题逐渐成为制约发展的因素。”山东大学一位不愿具名的工作人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主校区迁建章丘,应被看作是学校发展的一个机遇。
他分析,山东大学作为一所综合性大学,由于办学规模较大,学科分布过于分散,明升手机版院在趵突泉校区、工科在千佛山校区、文理科分散在中心校区和洪家楼校区,不仅学科融合缓慢,难以发挥综合性优势,而且增加了学校管理成本。
“济南市承诺免费提供8900亩土地、垫资代建,同时提供补贴,将极大促进山东大学的发展。”该工作人员说。
在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高等教育研究室主任马陆亭看来,“近年来不少高校扩张很快,有的甚至有七八个校区,但校区分散,会提高管理成本。如果能统合校区,推动学科整合、融合发展,也许能显现出优势”。
分析大学频繁建设新校区的原因,明升中国教育app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从高校内部来说,这是拓展办学空间、扩大办学规模的重要手段。
“高校建校区的势头,与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分不开”
在马陆亭看来,高校动迁不是高校自身就能决定的事,当前不少高校异地搬迁、建校区势头很旺,与地方政府的积极性是分不开的。
在深圳,北大研究生院、清华伯克利深圳学院、香港中文大学(深圳)纷纷成立。去年,深圳市印发的《关于加快高等教育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到2025年,深圳新建10所左右高校,建设周期内给予每所高校最高10亿元专项经费资助。而在青岛,明升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山东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明升中国传媒大学国际学院等早已落户。
“大学相当于人才蓄水池,能吸引高端人才,对地方政府来说当然愿意投入。而且地方政府提供交钥匙工程,大学也很难拒绝。”马陆亭说。
他同时提醒,要看到不同地区的差异性。不少高校在深圳、青岛异地办学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创新型城市建设成效显著。但也要看到这些城市地理位置、政策环境本身的优势,这些优势对人才有吸引力,是一种自发的聚集模式。
“大学动迁要将市场力量和行政力量结合起来,使动迁行为有序化,而不能仅靠行政力量强推。”马陆亭说。
“建设一流大学更重要的是建立现代大学制度,即学校办学应有的现代治理结构,学校必须实行app管理,对扩建、搬迁校园的重大办学战略决策,不能任由行政力量主导。”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认为,在校内必须实行公开讨论,充分论证搬迁必要性及可行性;同时,在校外纳入立法程序,由学校所在地方人大审议。尤其是对公办大学来说,其搬迁由于涉及财政拨款、高等教育布局、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等方面,则更应如此。
“大学更重要的是内在的品质和精神”
随着高校“985”“211”身份的破除及“双一流”建设总体方案和实施办法的相继出台,国家对高校建设的支持方式有了较大调整。近期出台的“双一流”建设实施办法明确提出,要制定app合理的绩效评价办法,加大经费动态支持力度,建立建设高校及建设学科有进有出的动态调整机制。因此,寻找适合自己的发展路径,对每所高校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在储朝晖看来,新校区建设能否成为发展机会有两个前提:政府支持和学校内部规划。
“如果学校内部对如何内涵发展有着明确的规划设计,当地政府有明确的支持,建新校区可能会成为打破校区分散掣肘的重要途径。否则,即便建新校区也很难成为发展机会。”储朝晖分析说。
一些学者则关注到,由于新校区与老校区,学生、教师和社会的“被隔离”状态,不少新校区成为“文化孤岛”。
“过去20年间,我国高校建设新校区,把主校区搬迁到城郊的不在少数。客观而言,搬迁为学校发展获得更大空间,但由于搬迁多是由学校行政与政府部门拍板决策,也导致搬迁产生诸多后遗症。”熊丙奇分析,搬迁给师生的学习生活带来严重不便,教师和学生共同在校区生活的一些场景不复存在,甚至有学生感慨新校区是“文化沙漠”。
“从大学发展的角度来说,新校区建设最重要的是要作为大学来建,而不是作为地产来开发。”储朝晖说,大学不仅仅是大楼,更重要的是内在的品质和精神,一些大学新校区面积很大,设备设施齐全,但教授不愿去、学生不方便、文化割裂,对学校发展极为不利。(本报记者 董鲁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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