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Orbell正在演示如何使用磁力粉末和“魔法棒”清洁被石油污染的羽毛。本报记者丁佳摄

②“干洗”后的羽毛洁净如新。本报记者丁佳摄

③菲利普岛上的企鹅归巢。

■本报记者 丁佳

太阳下山，夜幕笼罩了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南部的菲利普岛。人们屏住呼吸并安静下来，很快就只剩下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终于，在一波浪花退去后，从水里钻出来成千上万只的小生灵，它们就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特有的世界上体型最小的企鹅——小蓝企鹅。

当一批又一批憨态可掬的小蓝企鹅成群结队地走上岸边，一摇一摆地返回自己的巢穴时，人们会不由得想起这种企鹅的另一个名字——神仙企鹅。而为神仙企鹅提供了理想家园的菲利普岛，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企鹅天堂。

菲利普岛上的企鹅调查研究久负盛名。在过去十年来，菲利普岛自然公园与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通力合作，致力于解决全球性的环境问题。尤其是最近，他们在应对石油污染对野生动物危害方面取得了革命性的突破。

石油泄漏是海鸟死亡的一个主要原因。据专家预测，每年因石油泄漏污染而死亡的鸟类超过100万只，其中还包括一些濒危物种。而在澳大利亚南部最近有记录的15次石油泄漏事故中，受到影响的海鸟中有95%都是企鹅。

“一旦受到石油污染，只有一小部分海鸟能够上岸并存活下来。”维多利亚大学教授John Orbell说，“而传统的清洗方法会用到清洁剂以及大量的热水，这会破坏鸟类的羽毛结构，使其失去防水性。因此人们还需要在陆地上照顾这些鸟一段时间，直到它们的羽毛恢复过来。”

实际上，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菲利普岛自然公园的员工就一直在积极救治被石油污染的海鸟，并积累了大量成功经验。比如，工作人员会给洗完“澡”之后的企鹅穿上羊毛衫，既为了防止它们过度理毛，也是为了让它们保持体温。

这个画面看上去也许很温馨，但背后却是极其巨大的工作量，同时也让鸟类和人类都备受折磨。2002年，菲利普岛自然公园的科研经理Peter Dann在一次原油泄漏事故后上了电视。Orbell看到了那期节目，随即与他联系，说自己正在研究一种方法来清除赛道和仓库里的油污，这种方法或许能帮助受到石油污染的企鹅和海豹。

双方很快开始了合作。最终，一种世界上从未用过的方法诞生了。

Orbell将这种方法形容为“干洗”，也就是将一种能够吸收油污的磁性粉末涂抹在受污染的羽毛上，然后再用一根特制的磁力棒在企鹅身上扫过，这根神奇的“魔法棒”就能够将“抓”了油的粉末收集起来，从而轻松达到清洁的目的。

事实证明，用这种方法救治被石油污染的动物效率极高，不但快速、廉价，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护动物的健康，而且跟传统方法相比，它无须用水，还可便携。

“使用过的磁性粉末对环境友好，处理起来很简单，甚至还可以进行回收。”Orbell补充道，“此外，这种方法还可以用于清理岩石、皮毛上的油污。”

Orbell透露，目前科研团队正在设计一种新的快速清洁套装，工作人员能够背着这种类似于“背包”的设备直接到石油污染现场去救助那里的鸟类，大大减少它们暴露在有毒物质中的时间。科研人员期望，这种方法能够大幅提高动物的存活率及后续的生育率，并在全世界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