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汤普森
如今,我们时刻处于全球化的视野中。即使我们的研究可能是本地化的,我们也会留意参与国际性会议、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学者建立合作关系等事宜。哪些软件可以帮助我们进行视频会议,而且通讯画面不会有太多延迟,怎样更好地分享文件、图片以及合作,这些都是我们时常彼此交换的心得。
在这个崭新的学术世界里,国际学者有着特殊的地位和流通性。我就是这样一位国际学者。11年前,我从澳大利亚搬到了英国。我对这一事业晚期的学术探险已经作好准备。
国际学者已经变得很常见了。在我目前所在的英国诺丁汉大学,将近五分之一的学术性工作人员来自英国以外的地区。而这在整个英国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
实现这样混合的人员组成并非偶然。大学决定要在全球化市场中采取开放的态度,这包括学生和教师两方面。他们特意在海外投放职位招聘广告,并且通过互联网刊发消息。搜索委员会和个人社交网络都被鼓励要积极发布空缺的职位和机会。
他们宣称要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最好的申请者,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实际上,国际学者为新的英国教育机构带来了各种有趣的好处。
教师在文化和语言方面的多样性,可以有效地促进学生的体验。此处发生了什么,别的地方在发生什么,学生有把二者联系起来的需求,而国际学者正好可以满足这一点。我们把自己家乡的文化、学术、历史以及生活方式融入到教学中。我们向学生提供一些经验并阐释之,如果不这么做,这些内容学生很难获得,而且会觉得艰深、遥远。
国际学者通常认为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人人都是可以被教育的。我们向学生乃至大众显示出,在我们的教育机构中,尤其是全球化的学术机构中,这种国际属性是很普遍的。正如罗伯特·赖克教授所写的那样,我们是典型的移动的全球化知识工人。我们告诉学生“他们也可以成为的样子”,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努力工作。
国际学者为新雇主带来了竞争优势。当前,申请经费的数量、论文引用率和学术声望是衡量高等教育质量的硬杠杆,国际学者在这些方面都是可以计量的。此前,我们可能认为国际学者的知识对于新雇主非常有用,而现在,我们可以来自具有战略意义的国家或机构,这本身就是利益所在。
我们还可以贡献高引用率,我们带来了之前所在地的读者,与前同事进行合作,还在新的国家中增加了新读者。我们还可以为新机构带来尊重,比如我们被邀请回故乡,以国际专家的身份参与重要活动或者领导著名的项目。
所有这些“这里”“那里”的事情创造出了一个有些模糊的国际学者的使命。一方面,我们想在新的定居地继续追寻学术。而这种移动带来许多颇具吸引力的事情,研究兴趣的转变首当其冲,这是我们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另一方面,与之前的所有人际关系保持联系,怎样维持那些人际关系、学术团体的活动,我们也需要为此付出努力。
对于大部分国际学者来说,双重思维和双重存在感都在日益增长。我们既不是简单的外来者,也不是移民学者,但是我们必须横跨两个地点和两种背景,我们要考虑在两者之间保持平衡,避免向某一方过多倾斜。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对此深感疲倦,便选择了回家。而剩下的一些人则留了下来,继续适应。
拜访和体验那些此前只能在书本里读到的地点或经历,这是我们非常喜欢的,并为此时刻作好准备。那么,留下和离开这两种状态兼具,便成了唯一可能的生活方式。
(作者系英国诺丁汉大学教育学者,本报记者韩琨编译)
《明升中国app报》 (2014-09-25 第7版 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