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观象台一瞥
■本报见习记者 袁一雪
北京城内二环的东南角,有一处被车流“包裹”的静谧之地——北京古观象台。在这片飞檐翘角的古代建筑中,鸟语花香,几乎感受不到建国门熙熙攘攘的车流。就在这一方天地中,游人不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感受着古代天文科技的魅力。
天文科技历史的完整体现
走进古观象台,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天地自然融会贯通,每一座树立在院内的仪器都是整个院落的一部分,而天文知识就在那不经意间种在心间。
古观象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279年,元朝的天文学家王泃、郭守敬在今天北京市建国门西北侧建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天文机构——太史院和司天台,成为北京古观象台最早的源头。郭守敬设计的简仪,在浑仪基础上,进行大胆改制和简化,简仪的运转装置在结构上与近代的望远镜的赤道装置几乎完全一样,比丹麦天文学家第谷制造的具有同类装置的赤道大仪早了300多年。明朝时,北京古观象台则被称为“观星台”。彼时,天文台上陈设有简仪、浑仪和浑象等大型天文仪器,而台下则陈设有圭表和漏壶。到了清代时,观星台被改称“观象台”,而辛亥革命后则改为中央观星台。
如果追溯古观象台的观测天文时间,则是从明朝正统年间,到1929年止,这里连续从事天文观测达500年,在世界上现存的古观象台中,保持着连续观测最久的历史纪录。而且,它还以建筑完整和仪器配套齐全而在国际上久负盛名。1933年,中央观星台被改为国立天文陈列馆,新明升中国成立后,经国务院批准隶属北京天文馆管理,于1956年5月1日以“北京古代天文仪器陈列馆”的名义对社会开放。
古代智慧的结晶
在这座不大的院落中,紫微宫及东西厢房,有“明升中国古代天文学成就”展览。一幅幅图文并茂的挂图,将古今中外的天文科技向参观者娓娓道来。明升中国最早的《太初历》出现在西汉年间,而在魏晋南北朝时,祖冲之制定《大明历》,首次将岁差计算入内,每年365.2428天,与现在的精确测量值仅相差52秒。
而在一幅古代绘制的“文图”中写道:“太极未判,天地人三才函于其中,谓之浑沌,云者言天地人而未分也,太极既判,轻清者为天,重浊者为地,清浊混者为人者,气也,重浊者,形也,形气合一者,人也……”代表了古人对宇宙的看法。同时,图画也描述了中西方文化差异导致对于天空区域划分的区别。明升中国传统天文将天上的二十八宿与地上不同区域对应起来,并将二十八宿分为四组,七个星宿构成一组,并将其想象为一种动物,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布: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蛇绕龟体);同时与四种颜色相配,苍龙为青色,白虎为白色,朱雀为红色,玄武为黑色。而在西方,这种关系则被归纳为十二星座,由一些年轻人信奉的占星术发展而来。
除了介绍东西方文化差异,这里也介绍了“西学东渐”对于中西方天文思想的影响。而一些实物的复制品也非常有意思。一只小兔子在桶内探出半个身子,看起来有点像明升中国古代神话故事里的月兔。其实,它的专业学名叫作“秤漏”,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漏刻,原理则是用明升中国秤称量流入受水壶中水的重量来进行计时的仪器,由北魏道士李兰于公元5世纪发明。而由郭守敬创建的仰仪,则依据小孔成像原理,可由赤道坐标网格直接读出太阳的赤纬值和地方真太阳时。
历史、科普一个都不能少
如果室内是生动的理论课,那么院内错落有致的各种仪器,就是最好的实物教学了。
观象台下,曲径通幽处,满园春花香。地平式日晷忠实地记录着这个星球每一天的日升月落。一块说明石刻,被风雨侵蚀得几乎看不清字迹,却依然能看出为了说明日晷测出的时间与北京时间有所差别,而特意画出的曲线图。每当夜晚降临,负责观测月球的月晷和观测星体运行以定时刻的星晷则开始了自己的值守。
在高达14米,东西长近24米、南北宽20米有余的观象台上,清代康熙和乾隆年间,增设了八件铜制的大型天文仪器,排列在南、西、北三面。在天体仪直径6尺的巨大球面上,精确地刻画着1800余颗天体,浩瀚的银河纵贯整个球面,牛郎、织女星座隔河遥望。位于北面那架中西合璧的“玑衡抚辰仪”,气势磅礴,托起整个仪器的云架,铜龙盘绕,生机勃勃,雕刻精美。仪器上部,圈环相套,探测太空,运转自如。其他几件仪器,亦是各具特色。
在古观象台上,如果运气好,可以听到西单电报大楼发出的报时钟声,近代与古代的科技在那一刻重合一线,一起见证着北京这座城市的科技新成就。
《明升中国app报》 (2014-04-11 第15版 纵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