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锐
我们一生要办多少个证呢?常见的有103个。这是广州市政协委员曹志伟给出的答案。近日,在广州市两会政协各界别委员座谈会上,曹志伟携一张长图亮相。这张长达3.8米的“人在证(征)途”,直观地展现了市民办证的繁冗。
很明显,曹志伟展示“人在证途”的目的在于呼吁各级政府及职能部门减少办证种类。民众办证繁冗的问题并非首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今年1月,就有媒体报道:“一个明升中国人一生可能需要70多个证,属于‘必需’的有30到40个。”
无论是103个,还是70个,其中一部分证件,如身份证、学生证、驾驶证等或标明了我们的合法权利,或反映着我们的法定义务,再或证明着我们的身份和能力,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与必要性。但不可否认,还有相当一部分证件是重复与非必要的,比如退休证和老年证。既然人已经退休了,必然已是老年人,二者完全可以借助现代信息技术进行合并。此外,既然二代身份证已实现信息化、智能化,为何在很多情况下不能“刷”一下身份证完事,反而依然需要户口本、无犯罪证明等材料?
更严重的是,民众在办理这些冗余证件时,往往需要多次往返相关单位,还得不时忍受被媒体归结为“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办证态度。这无疑降低了社会的运行效率,浪费了社会资源。既然如此,这些没有使用价值、只能徒增烦恼的证件为何会长期存在?
部分专家认为,原因在于“公民信息管理方式落后,政府部门间存在行政壁垒、信息‘孤岛’,部门各自为政(证),造成政(证)出多门”。
不过,笔者认为,导致冗余证件层出不穷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每一个证件的背后,都代表着一次行政审批和一种权力。而有权力的地方,就有可能滋生腐败,因为一些主管人员可以借办证来谋求个人利益。他们或者拖延正常办证的完成时间,例如央视曾报道,一名在北京工作的小伙子往返老家河北武邑六次,行程三千公里才办好了护照;或者违规办理不符合条件的证件,例如陕西“房姐”龚爱爱拥有四个户口和身份证。
因此,解决“人在证(征)途”的核心在于对权力进行约束。这就要求政府部门继续简政放权,减少政府对微观事务的管理,尽可能多地取消行政审批项目,落实李克强总理提出的“政府要‘法无授权不可为’”的讲话精神,将相关权力交予市场和社会中介组织,确保每一次办证都是一次权力服务公众的过程,而不是干扰和影响民众生活的过程。否则,任凭政协委员展示“证件长图”,也只能是引媒体一时关注,除一时之弊,但谁又能保证,各种证件不会在利益的驱动下,“春风吹又生”呢?
《明升中国app报》 (2014-02-25 第1版 明升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