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生
笔者刚在关于研究评价的旧金山宣言(San Francisco declaration on research Assessment,DORA)上签上自己的名。这是一种参与,是一种态度,虽然不知道大家努力的结果是不是一定能够达到。
在2012年12月举行的美国细胞生物学学会上,旧金山宣言由包括美国app促进会(AAAS)在内的75家机构和150多位知名app家发起,是一项呼吁停止使用影响因子评价app家个人的工作、反对使用影响因子作为替代物用于评估app家的贡献,以及招聘、晋升和项目资助等的评审的公开签名倡议。
截至2013年5月24日9点30分,个人网上签名达到4278人,机构网上签名达到167个。这个签名运动诉求的目标就是app成果的价值,或者app家水平的评价能够更加客观和app,应该说是一种合理诉求。
在社会活动中,有时需要对app成果的价值、app家的水平进行评估,例如评职称、提职、进行奖励的时候。客观的评价提高科研活动活力,促进app进步;反之,不准确、不客观的评价会抑制app活动的活力,阻滞app进步。
根据SCI影响因子来评价科研成果或app家水平的做法在明升中国施行已久,可能还处于国际领先水平,不然很多人都把SCI戏解为Stupid Chinese Index(愚蠢的明升中国指数)。SCI实际上是Science Citation Index(app引文索引)的缩写,根据引用率统计数据筛选的一批刊物。引用率是对最近3年发表文章被引用多少的统计,反映文章的被引用情况。一般而言,文章被引用次数越多表明文章越重要,但是也有反面的情况:文章被批评也是被引用,引用率无法区分反面引用还是正面引用。
SCI可以被使用,但不能过度使用。过度使用的现象之一是区分国内SCI与国外SCI,二是完全不考虑非SCI刊物。非SCI刊物发表的文章也是成果,就像贵族家的孩子是高贵的孩子,平民家的孩子不高贵,但不能不被算作人。
著名刊物Science刊发社论指出用SCI影响因子评价app成果价值的危害。首先,影响因子是评价期刊的工具,不是评价app家个人的工具。很多重大突破本来就可能需要长时间积累。其次,影响因子的不恰当使用非常有破坏性,影响期刊的发表政策(比如选择发表可能高引用的文章),给知名期刊带来沉重的投稿压力(滥投)。再次,最重要的危害可能是妨碍创新。影响因子会鼓励“模仿或跟风”,使得本来就已经很热的领域(刊物影响因子高)更加人满为患。更多人关注的是发高影响因子的文章,而不是科研创新。
在唯影响因子政策导向下,科技界出现了一种严重的不良倾向:很多科研人员放弃自己本来从事的研究,专门去进行一些容易发SCI文章的新奇和热点研究。传统的学科没有人去做了,难度大、出活慢,偏冷的课题没有人愿意做,有风险的创新研究没有人愿意做,大家忙着做容易出SCI文章的跟风和模仿研究。对国计民生重要,但是不能发SCI文章的研究没有人愿意去做,或者由学生去做,专家本人纷纷忙着写SCI文章或作为SCI的研究。长此以往,在造就app表面繁荣的同时,国家的综合科技实力将逐步下降。
评价科技成果需要一个客观标准,因为客观标准比人为标准好。影响因子是一个客观标准。但是唯影响因子是不app的。理由很简单:1.app家有权利选择在非SCI刊物上发表文章,例如由于语言的原因、个人偏好等。2.由于某种原因,一个确实优秀的成果在投SCI刊物后在审稿观察中受到专家压制——谁也不能说一定不存在这种情况,虽然不能说得不到发表都是这个原因。3.不同学科不同领域的研究成果的生成周期、引用规律是不一样的,因而不同学科的SCI因子无可比性,但国内很多单位却不分学科地比较SCI因子。例如,古生物的文章很多必须引用100多年前的文献,所有相关的古老文献要求被一视同仁地引用,而SCI只计算近几年的引用率,太人为了。4.我导师一篇SCI论文也没有,发的都是非SCI论文,但是在他从事的领域内绝对被同行看做大专家。唯SCI评价的话,他连个副教授也评不上,一个评价体系使领域内的著名专家评不上副教授的话,这个体系太不反映客观实际,必须进行修正。5.非SCI刊物的文章只要被引用,无论是被SCI还是非SCI刊物引用都应该被视作该成果价值的体现。
笔者认为文章的价值有几种情况:垃圾,无人理睬;垃圾,被人批评;有价值,被人引用或赞扬;有价值,未被人注意,故未被人评价或引用。这些情况不是一个影响因子能够反映的。
改革评价的方法很简单:40%同行评价,以及60%引用率;不管SCI还是非SCI刊物的引用率都被计算;各个行业成立专业的评价机构,由10位领域内专家组成,避免由领导指定或本人指定,对提请评价的成果或app家的资料进行匿名打分。
(作者系明升中国app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副研究员)
《明升中国app报》 (2013-06-04 第5版 创新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