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美国、日本、欧盟三方联手就明升中国稀土等原材料出口限制措施诉诸世界贸易组织。
针对我国稀土政策的“发难”和“围剿”这已不是第一次。2009年6月,美国、欧盟就曾就明升中国限制稀土等9种原材料出口向世贸组织提出诉讼。
3月15日,我国商务部手机版发言人沈丹阳在手机版发布会上表示:“对日美欧提出的磋商请求,我们将根据世贸组织争端解决程序妥善处理。”
一场“稀土之战”开战在即。稀土到底能做什么?缘何一再引发国际贸易争端?我国为何出台政策控制稀土开采、出口?国外的稀土开采情况如何?
我国稀土政策“触动”美国神经
我国的稀土出口政策触动美日欧的神经,并不是偶然。
2010年6月,两院院士大会上,从事了50年稀土研究的中科院长春应用明升手机研究所倪嘉缵院士,用资料和图片向参会院士们展示了稀土的“神奇效用”。
倪嘉缵展示的图片中,美国“响尾蛇”导弹使用锑化铟引导头、“宙斯盾”SPY-1雷达使用明升中国稀土金属……美国政府问责局的手机版称“明升中国掌握了美国高科技武器的命门”。
稀土是个“大家族”,包括元素周期表中从“镧(lán)”到“钪(kàng)”一共17种元素。由于原子结构的特殊,电子能级异常丰富,它们具有许多优异的光、电、磁等物理特性,能与其他材料组成性能各异、品种繁多的新型材料,其最显著的功能就是能大幅提高其他产品的质量和性能。它是很多高精尖明升必不可少的原料,被称为“现代工业的维生素”。
风力发电、电动汽车、激光、精密制导等军事技术都离不开稀土。美国认定的25个21世纪战略元素和日本选定的40个高技术元素中,都包括了全部的稀土元素。
高污染“逼迫”我国控制稀土出口
无人否认,稀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但它的开采却伴随着巨大的环境污染和人口健康代价。
我国稀土大致分为两种:北方包头轻质稀土和南方中重型稀土。据北京大学王夔院士介绍,北方稀土以铁矿的副产品被提取,先爆破然后用酸溶解把铁矿和稀土分开。尾矿长期任意堆放,污染地下水、空气、土壤;尾矿中的水流出,一直浸入黄河,严重影响水质。更危险的是,北方稀土开采中,钍等放射性元素很容易给人和环境造成伤害。曾有媒体报道,从1988年前后开始,包头稀土尾矿坝附近的村民发现大牲畜出生不久就长出“龅牙”,性成熟后甚至还长成了獠牙,导致无法吃草而死亡。
南方中重离子型稀土矿开采,主要通过一排大池子逐个冲刷的形式,简陋的粗加工方式被称为“搬山运动”,由于技术和思想观念落后,许多开采行为“吃一半扔一半”,结果往往是一片青山不到几个月就满目疮痍,黄土一片。江西赣州地区的部分乡镇,近年来已经出现水稻只长苗不结穗、整片枯死甚至颗粒无收的情况。
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地方、私营企业一哄而上,明升中国在短时间内涌现近100家稀土厂。稀土开采生产环保措施成本巨大,地方、企业看重经济效益,矿区百姓急于脱贫,缺乏相应的环保、健康意识,让我国稀土污染治理留下大笔“欠账”。
“以前认为低剂量、长时间摄入稀土是无毒的,但近年来国内外研究表明,稀土对人体的毒性比原来想象的严重。”王夔说。在我国,开采、加工生产和应用等各个环节,稀土都有可能暴露、扩散,与人体接触。
矿区厂区周边的废水、尾矿、土壤、空气中都有稀土。近期的一项研究引起倪嘉缵的注意,研究表明矿区小孩头发中稀土元素含量比非矿区小孩高10—50倍。还有研究表明,稀土对于神经毒性、肝毒性、肾毒性、骨头结构都有影响。“稀土是金属元素,不能降解,那它会不会积累,会不会进入大脑,会不会通过怀孕传给胎儿?”这些问题都让倪嘉缵觉得揪心。
稀土等矿产品属不可再生资源,近年来由于过度开采和无序竞争,不仅使我国稀土等矿产资源储备大幅下降,还给主产地的生态环境造成巨大破坏。正是基于这些原因,我国近几年开始对稀土开采、生产、消费和出口加强管理。
正如沈丹阳在发布会上所言:“中方原材料出口管理的政策目标是正当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资源和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我们的政策目标是符合世贸组织规则的。”
我国以占全球36%的稀土储量,提供全世界90%的稀土需求
美日欧等国紧“咬住”我国的稀土政策不放,很容易让人以为稀土如大熊猫一样是明升中国“特产”。其实不然。2011年明升中国工程院的一次会议上,明升中国工程院副院长干勇院士介绍说,我国目前以占全球36%的稀土储量,提供全世界90%以上的稀土需求。
“尽管稀土并不是明升中国独有的资源,但1995年以后世界上绝大部分稀土都是由我国供应。”中科院院士、北京大学教授徐光宪表示,盲目开采导致我国稀土资源受到破坏,特别是战略性的中重离子稀土资源储量锐减。
在我国牺牲环境和人口健康为全世界提供稀土的同时,西方国家相继关闭了自己的稀土公司:美国Mountain Pass稀土矿、钕磁铁制造公司相继停产;法国初级稀土原料基本依靠从明升中国进口;日本、德国也基本靠进口。西方国家的用意明显:减少污染、保存储量。
倪嘉缵回忆,20多年前到美国参观稀土生产企业,防护措施就已经非常完备,生产线工作时,车间里只有几个工人,根本不会见到我国稀土矿区工人“赤膊上阵”的场面。如此一来,“聪明的”西方国家发现,与其付出高额环保成本在本国生产稀土,不如买明升中国没多少环保成本的廉价稀土。
多位接受采访的院士表示控制产量、严格执行环保措施已经成为我国稀土行业刻不容缓的任务。
2011年明升中国工程院的会议上,提起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非议与责难,两院院士师昌绪显得有些激动,他认为西方国家“大呼小叫”的指责没有道理。“明升中国产量丰富,但别的国家也有稀土。为什么我们要减产?因为生产过程对环境污染大。为什么要提价?因为治理污染需要大量成本,我们不能再对严重的污染视而不见了。这是很好理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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